2020 - 12 11

【偷筆】藝術創生—直島的文藝復興

位於日本本州四國九州三大島之間的瀨戶內海,是許多外國旅客趨之若鶩的觀光勝地,有很大一部分是慕瀨戶內國際藝術祭之名而來,瀨戶內海的諸多島嶼儼然成了現代藝術百花齊放的所在,其中又以直島為最。究竟藝術能為一個地方帶來多大的發展和轉變?直島是如何成為「現代藝術的聖地」呢?

 

直島原為三菱財團生產銅的製鍊廠,超過九成的居民都從事相關產業,直島儼然成為三菱財團的企業城。直到1990年代倍樂生公司(Benesse)進駐直島,開始為直島帶來天翻地覆的改變。由出版業起家的倍樂生公司(Benesse)涉足藝術、教育和文化等產業,台灣人所熟知巧連智和巧虎也都是倍樂生公司旗下的產業。倍樂生的企業哲學為「創造美好人生」,以此為出發點,倍樂生的開始了它的直島計畫:建立「倍樂生之家/直島現代美術館」。原先倍樂生的計畫是將直島作為住宿事業來發展,藝術只是附加。當時倍樂生之家/直島現代美術館的最大賣點就是由日本國寶級建築師安藤忠雄所打造的建築,但他們很快發現,在日本各地也陸續出現許多安藤忠雄的作品,倍樂生之家/直島現代美術館以安藤忠雄的建築作為號召並不妥當。此外他們在初期的營運方針也在飯店和美術館之間搖擺不定,陷入了「倍樂生之家是『有住宿房間的美術館』,還是『比其他飯店裝飾了更多高級藝術品的飯店』?」之迷思。

 

在倍樂生之家/直島現代美術館營運方針不明確,以及飯店屢屢空房之際,他們提出了解決方案。一是跳脫「名作主義」,現今個大權威的美術館通常互相出借各自館藏作品,集結名作舉辦藝術展,但其實採取此作法,在任何地方展出,本質上都沒有不同,直島所需要的是打造出原創的藝術展,不再依賴安藤建築,形塑專屬於直導的獨特風景,利用藝術館外的展覽空間,結合了直島獨有的瀨戶內海風景,以直搗作為舞台,成為獨一無二的「直島式」藝術,不用一般美術館經營模式思考,而是使用直島的地緣優勢來做發揮。不落名作主義的窠臼,以此去延伸的做法是,採用年輕的現代藝術家作品來舉辦藝術展,直島所需要的是不滿足於作品藏在美術館內、獨立精神強烈的藝術,以和教養主義的權威美術館和商業藝廊做出明顯的區隔,除此之外也是培養當代年輕藝術家,成為後進之秀。柳幸典、蔡國強等人的作品都曾在倍樂生之家/直島現代美術館舉辦展覽,他們現今也都成為一線的藝術大師。


1991起的15年間,由倍樂生負責的直島計畫,使直島從原本落沒的生產工業企業城,搖身一變成為日本一線的「藝術之島」, 甚至走出日本揚名於國際。其中的核心在於「自明性」,使人非要千里迢迢來到直島的吸引力。除了企業資源更重要的是發掘場所的意義,直島創生是藝術企業與地方合作的成功案例,台灣的美術館是否只能墨守成規,屈就為「地方美術館」?或是以直島為鑑,成功打造出讓人非要來一探的「台灣式」藝術?

2020 - 1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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