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少典型的「台灣嬰仔」或許都曾和爸媽有過這幾句堪稱經典,甚至背到滾瓜爛熟的對話,那就是不管提出什麼需求,像是加零用錢、外宿或是交男女朋友,通通都會千篇一律地得到──「等你上大學再說!」這樣的答案。在人生中各個階段,總會聽見師長們吹噓關於大學殿堂的自由與美好,好像現在所做的一切努力與受到限制的慾望,都是為了那個時候而綻放。
然而東吳大學的第一哩可以說是揭開這個神秘面紗的第一步。官方指南上寫著第一哩是專門給新生的「定向輔導系列活動」,主要就是讓這群新鮮人們開始適應,並融入校園,為期四天的活動並不算短,似乎把大學生活可預見的一切濃縮在內。包含:怎麼選課、校園內有什麼資源、系上的課程與師資介紹…等等,再搭配上幾個迎新必備的團體合作活動,像是跳繩比賽與舞蹈表演。
遙想第一哩距離現在的我也是將近8年前的事情了(天啊好可怕我要哭出來)依稀記得那是個大熱天,在誰也不認識的狀態下要試著攀談都有些緊張與尷尬,但當大家都處在那樣的氛圍下時,似乎這個藩籬就會默默消失,有人上前閒聊幾句,接著另一個人加入,一個小圈圈或許就成形了,他們可能會是你這四年最好的朋友,可能不是,但並不重要,至少在這刻你們是彼此相互依靠的存在。
若要說第一哩最讓人懷念的是什麼,我想是穿梭在一個全然陌生的新環境中,從匆忙的557校車到擁擠的地餐,透過感官似乎能拼湊與想像出自己未來四年生活的輪廓,或許這個人會成為相知相惜的男伴;或許自己會到社團耗上幾年,一切的未知與興奮都是無法言語的期待。你可能會在那幾天開始畫下一些未來的藍圖,想像自己穿梭在各個教室之中,陌生又興奮的氛圍讓你確切感受到與過往國高中的不同,有些人會說這像是「自由」的氣味。眼看著身邊的同學們似乎也有些興奮,討論起活動結束後要不要續攤去哪認識彼此,甚至開始幻想起夜店夜衝夜唱,這些看起來像是「成年」後才能擁有的活動。
依稀記得當時的自己很幸運馬上就結識一群聊得來的朋友,雖然8年後的現在,有些人在過程中已經離去,但很難想像竟然有些人仍在身邊,偶爾談起當年的活動,第一哩還是像昨天般歷歷在目,從過往看著現在的自己,不曉得是否有成為當時立下的,那樣成熟的大人。而第一哩大概就像是造夢的第一步,透過零星的想像與新資訊試著盼望出大學生活最迷人樣貌,接著踩著這些期待,蓄勢待發的開啟一段人生的新篇章。